『双惊』流浪马戏团的大冤种们9(上)
是我在惊悚游戏里封神×惊悚练习生
主打流浪马戏团视角
但也有宗九老婆的
走剧情向
粗体字为原文
向精练原文致歉
9k字
第一章走这→流浪马戏团的大冤种们1
虽然但是,我已经加入流浪马戏团很久了,但我还是得吐槽一句:……白柳你特妈的不是人!
——前记(唐二打留言)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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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圣子带领的一行小队全都下来送死后,白柳一行人也是干脆利落地展开了伏击战。
白柳原先安排是佳仪和他去负二楼左边,牧四诚和唐二打去右边,木柯则去走廊抓新人,把他们汇集在一起。
白柳说那群护士就是怪物书上的最后一页,以及当时的混乱情况可能会让圣子小队的人慌忙之中爬去负一楼宿舍里躲难,如果受到护士的袭击活不活得下来不好说,于是就让兆木弛去稍微支援一下,不一定救,因为内鬼中途撤出主战场的几率不大,白柳不准备赌这种低效率的事来一个个排查,至于支援程度兆木弛他自己定就行,重要的是触发怪物书。
正在牧四诚跃跃欲试抬脚准备走出门时,身后白柳摸摸下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对着牧四诚的方向说:“牧四诚你代替兆木弛去负一楼。”
牧四诚瞬间抬头,不悦开口:“为啥?”
他又不是真傻,当然知道负二楼的鬼怪最为密集,这可是一大群免费人肉沙包,不打白不打,更何况最近在这个副本里的几天他特么就像一个傻猴,被这群仿佛看清一切的人蒙在鼓里,想找个东西出气是必然的。
白柳注视着牧四诚,平淡地说:“兆木弛有别的任务,以及你触发完怪物书就来楼梯口接应,赶怪,之前说的援助不用了。”
刘佳仪瞟了一眼一旁靠墙一言不发的唐二打。
昨天晚上。
昨晚白柳跟他聊过了,白柳的态度很明确,他不会去关心和干预其他练习生的生死,他的目的只有找到内鬼带领众人通关游戏。
“而且,”白柳安静地看着唐二打,眉头微皱,嘴角没有任何笑意,“你是怎么了?”
唐二打他一个人经历了几百条世界线,可以说手上绝对不无辜,光是联赛、游戏打下来就绝对要沾人血,不说残暴,但他也一定不仁慈。
白柳也不相信自己的猎人竟然一夜之间改性去关心和试图改变惊悚游戏的生存规则
——这不正常,经历了那么多次和白六交锋的游戏,他应该早就知道和适应适者生存这个道理。
唐二打微愣,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呆呆地开口:“我不知道……”
白柳在黑夜中沉默了许久,长发散落在肩头,他脸上无风无云,纯黑的眸子里沉着一轮蓝光,声音平静道:“先睡吧。”
——唐二打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操控了。
但这位操控者似乎对唐二打有些误解,难道操控者只可以读取被操控者一部分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太了解唐二打对于游戏里的路人是一个怎么样的态度,也只能根据他的经历摸索出来——他不是一个有大量同情心和爱心的人,不然做不到在游戏里面杀伐果断,获得联赛第一,大善人那是陆驿站这种,如果这里有ooc致歉。)
刘佳仪一双灰色大眼睛紧紧盯着唐二打,怀疑地眯了眯眼,拽了拽白柳的衣服,小声说到:“傻大个不对劲。”
白柳嗯了一声。
刘佳仪看了一眼白柳,说:“那你还不给他喝精神洗涤剂?”
“这种状况下的他后续还有用。”
“==”
刘佳仪在脑里打心底为唐二打感到可怜两秒,接着抬头看向白柳,眨了眨大眼睛,嘲讽到:“我可怜的唐二打啊,被这人坑蒙拐骗就算了,还上了白柳这条贼船。”
“我只是物尽其用而已。”白柳摊手道。
说完就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开始行动。”
白柳的声音并不大,但整个房间的人却似乎能够听见
——一声令下,众人全都散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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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负二楼楼梯口
众人都看了一眼负二楼黑糊糊的楼梯,深吸一口气。
“我打头吧。”秦也说。
他的手掌朝上虚虚一握。所有人都赫然发现他指甲尖端开始染上尖锐深沉的黑色,毛发也变成了水泥灰色,这条手臂完成了从人类到猛兽之间的转化。
狼人的祝福,能够让被祝福的人类身体部分狼人化,也是秦也的底牌。
其他人火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作为治疗,弥赛亚被稳稳地护在中心,他的左手边是灵媒孟天路,右手边是拿着绳结套索的贺建蓝。
宗九和盛钰两个人在队伍的边缘,位置也不算靠后。
其他打算留在负一楼病房的练习生也看着他们,打算把他们目送到楼梯拐角再回去。
就在这时,楼梯上忽然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尖锐冰冷的女声从上面传来,“好啊,你们不仅偷了医院的灯,还聚众夜游?”
练习生们震惊地抬头。
就在刚才那个瞬间,原本还没到十一点的时针再次前进了一格,稳稳地停在了十二上。
寒冷和恐惧如同潮水般爬上了他们的脊背。
已经不是第二天了,现在是第三天!
那个如同地狱般,开启终极恐怖的第三天!
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人顾得上阵型不阵型了,一个个吓得拔腿就跑。
有几个人吓得回头往负一楼的病房跑去,刚刚冲进去就听到了门外的落锁声。
精神病院晚上会锁门,一旦过了查房的点,护士把门锁上后,便一晚都没法离开病房了。
江源愤怒地锤了一下门,“放我出去!”
然而门外那张护士的脸却只是阴森的笑笑,将钥匙扔进嘴里,一口吞了下去。
她张开的大嘴距离玻璃门不过一寸,像是戏弄猎物般,下一秒就要破窗而入。
那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口腔,而是一张生满獠牙的血盆大口,上面沾满猩红粘稠的血浆。
江源吓得倒退两步,几乎是以最快速度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特殊道具,将一张朱砂符篆一把贴到玻璃门上。
“簌簌簌——”
在朱砂符贴上的刹那,便从边角冒起大火,开始了自燃。
朱砂符自燃就代表着外面那东西绝对不是良善之辈,而是某种阴气极重的存在。
这枚符篆是个一次性道具,江源手上也没有几枚,一直很省着用。
不过他倒也不心疼,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江源看着玻璃门外那张脸被烫到脱皮,尖嚎着冒烟遁去,心里便涌起一阵快意。
“妈的,这个鬼娘们!”
他后背几乎被冷汗浸透,等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腿都软了,根本站不起来。
缓了半分钟后,江源才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
负一楼的灯本来就暗,外面的走廊能见度有限,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安静地像是进了坟墓。
刚刚那个护士把门锁了,这就意味着江源只能在病房里一个人待上一晚上。
他警惕地收回视线,重新回头。
病房里同样一片黑沉。
江源背贴着墙,时刻注意着附近的风吹草动。
按理来说,刚才烧了一张符,在接下来的一定时间内阴气重的存在都不会主动靠近这个病房。
但江源还记得这是个难度贴近S级的副本。
难度等级越高,这个安全时间便越小。他虽然只有C级,但也是个老求生者了,还不至于在这种细节翻船。
于是江源继续注意着周遭动静,左手一边从背包里拿出自己最后一张符篆,右手摸索着去找墙上电灯的开关。
黑暗中,他在开关上摸到了另一只冰凉至极的手。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面前的手伴随着一声惨叫突然掉落,鬼怪的叫声犹如用白森森的指甲刮过玻璃,令人毛骨悚然,回荡在整个黑暗幽闭的走廊内,令人窒息。
紧接着鬼怪的身体又猛然出现三道划痕,泛着延延黑血,鬼怪应声倒地。
【触发怪物书——《精神病医院》1/2】
【怪物名称:血口护士】
【攻击方式:咬人???】
【弱点:符咒、猴爪(待考证)???】
“兄弟,你好弱唉。”少年轻快跳脱的声音传入惊魂未定的江源耳里,他不由精神一震,瞳孔紧缩,一个没站稳向后倒了下去,慌乱地向后爬。
“你你你你你…………”
牧四诚看着黑暗中吓得闭不了嘴的江源,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爽!
这逼装得好爽!
但还没等牧四诚装得过瘾,后面被白柳和刘佳仪拉了仇恨值的怪物就蜂拥而上。
“牧四诚!玩你爹啊!快过来!”刘佳仪一边用毒药将跑出队伍来的怪物杀死,一边朝着牧四诚的方向大声嚷嚷。
白柳则挥舞着鞭子不停将怪物聚赶在一堆,动作精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甚至还有闲暇朝着逗练习生的牧四诚微妙地微笑。
牧四诚被笑得头皮发麻,立马离开江源把后面一扇门给打了开来。
一群穿着破烂护士服的怪物结佣而至,疯了一般冲出宿舍,她们不停地尖叫着,其中很大一部分身上都带着触目惊心的猴爪伤口,涌着黑墨的血。
江源直接被吓得爬回了病房,拼了命般想要把那扇被破坏得只剩一块扭曲铁皮的门给关上。
牧四诚没管他,一个冲刺跑到了白柳身边,后边跟着一大群仇恨他的怪物。
后面的怪物发疯地朝着牧四诚袭来,一切发生的太快,江源都来不及躲避就被滚起了鬼群。
白柳和刘佳仪在左右将怪物赶成一道,前面牧四诚在疯狂吸引火力,将怪物引到图书馆,这几人活像一群赶羊的,只不过赶的是不那么可爱的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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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二楼。
像江源这样掉头跑回负一楼的还是少。
大多人则是跟着大部队一起,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负二楼的楼梯间里。
“咚,咚,咚——”
楼梯上铺着的铁板被他们踩的通通作响,回荡在一整条黑暗的楼梯间里,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在油灯昏暗的照射下,负二楼的黑暗晃晃悠悠地被推开。
生锈的铁板,剥落的墙面,潮湿发霉正在滴水的角落,间隙里填满的青苔。
走廊两边是一排望不到尽头的房间,除了房门破旧许多以外,乍一看去和负一楼没有什么区别。非要说区别的话,可能就是地面上那一团躺在干涸血液里撕裂到不成人样的尸体了。
慌乱间,那盏摇摇晃晃的油灯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一个不留神便应声而落,在地面碎开。
登时间,整个场景再次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巧合到可怕。
弥赛亚当机立断:“分开跑,别被抓到了!”
黑暗中,谁也不知道谁是谁。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把,跌跌撞撞寻找藏身之处。
为了不被抓到,每个人都开始撒腿狂奔。
比起其他人,掌握了通关钥匙的宗九可谓是悠闲的很,不仅有余力左拐右拐甩开盛钰,还不慌不忙地随便挑了一个病房进去,蹲在门背打量外面的情况。
头颅被斩落然后滚落到地的声音,短促而痛苦的尖叫,鲜活血液瞬间喷洒的巨响。
听外面的声音,似乎还有老人抱团一起想要突破重围冲到楼上去。
只有宗九,老神在在地蹲在门
白发青年蹲在地上,十分悠闲地伸了个懒腰。
随机任务完成了,负二层来了后险境挑战也完成了好几个,他也该走咯。
就在他打着哈欠,想要念出那个钥匙时——
上扬的手腕忽然碰到一块冰凉又坚硬的表。
宗九猛地抬起头,正好同头顶那双掩盖在金丝眼镜背后充满兴味的双眸隔空对视。
“哇哦,瞧瞧我抓到了什么?”
男人声线低沉,像是滚烫牛奶融进泡的正浓的大吉岭茶,馥郁又充满着诡郁。
“嗯?一只不听话,违反规定夜游的猫咪?”
脖颈传来针尖酥麻的刺痛,呛人的消毒水味笼罩了宗九的周身。
没想到,从他进入这个狭窄房间之前,身披白大褂的医生就早已站在这里,好整以暇地守株待兔。
白发青年努力撑开眼睛,却只能看到越来越模糊的视野。
昏过去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
—— 妈的。翻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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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木弛和宗九在房间内面面相觑,两人双手都被绑在身侧,嘴巴里塞着白布,一双紫瞳和一双粉瞳大眼瞪小眼。
两人前面是一脸兴奋的褚医生。
兆木弛:“…………”他好像知道白柳为什么一定要派他来这了。
妈的,搁这钓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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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破旧房间一片沉默。
走廊上那惊惧的声响还在继续,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持续不断。
绝望笼罩了这条走廊。
无限循环的第一条铁律,不管求生者有多强,只要没有超脱人类的范畴,都永远将屈居于鬼怪的食物链之下。
正在这时,前面不远处的那扇门里忽然传来沉重的踢门声。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将一人打横抱起,稳稳地朝着楼梯间走去。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头从臂弯里流泻而下的如瀑白发,和青年昏迷不醒的半幅眉眼。
“那个东西要来了。”
秦也盯着褚医生消失在不远处的身影,打破了死寂:“我们拼一把逃出去?”
虽然没法同鬼怪进行任何正面对抗,但依靠他们几个人联起手来的综合实力,一起从这暂时脱离险境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那样做的话,也意味着此次行动再次宣告失败,他们不仅没能得到任何有关于通关副本的线索。更糟的是,随着副本整体迈入第三天,留给他们时间已然所剩无几。
贺建蓝想起另一个和这个副本套路很像的A级副本‘敬百中学’。
敬白中学这个副本有着十分严苛的时间限制,任务时间是七天。如果前六天没能在整个校园里搜寻到足够的线索,那么第七天整个中学的老师和学生全部都会变成恶鬼,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启大屠杀。
现在看来,精神病院这个个人秀副本和敬百中学有着某种程度的异曲同工之妙。就算他们能够躲得过负二层鬼怪的追杀,可第三天还有整整二十三个小时。即便是永久特殊道具也一样有使用频率和冷却时间的限制,中间的空档期无疑就是鬼魂索命的最好时机。
贺建蓝紧紧盯着自己的脚下。
没有了眼镜,他现在什么也看不清,更别说还身处这么一个黑暗逼仄的环境。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刚开始,在S级道具线索还未出现时,没有一个老人真正将这个个人秀副本放在心上。
所有人都以为主系统塞了这么多新人进来,怎么也不会下死手。更别说这个副本还有no.7圣子做领导者,指挥层的意见也十分统一。大家有条不紊地搜寻着线索,再将得来的线索拼在一起,一切都行走在稳妥发展的轨道上。
S级线索被他们得到了。整个精神病院的一层负一层也全部被他们找遍,不存在任何遗漏的信息。
拼图只剩下未补完的唯一一块,理所当然的,他们将视线投射到了从未搜寻过的负二层。
按照贺建蓝的推断,如果此行顺利的话,应该能够在负二层得到线索,并且成功通关。
但现在,事情却走向了最坏的岔路。他们不仅身陷囹圄,就连原先预计的回报也竹篮打水一场空,更别说他们还对此毫无头绪。
为什么会没有线索呢?
秦也的暴喝忽然将贺建蓝的思绪打断。
“就是现在!突围!”
男人孔武有力的身躯生起狼毛,撑破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四肢落地,朝着门外奔去。
贺建蓝急忙站起身来,和弥赛亚一起扯着孟天路,一只手拿着绳结套索,紧紧跟在搭档的身后。
巨大的半狼人在黑暗中长啸一声,不要命地朝着那个盘踞在走廊上的黑影而去。
“等...等等,不要去......”
正在这时,口吐白沫的孟天路忽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喊。
“会,会死——”
然而已经迟了。
只一秒,巨大的狼人头颅就被活生生连根拔起,血淋淋的脊椎上沾着丝丝缕缕的碎肉,滴答滴答砸落在生满铁锈的地上。
秦也瞳孔暴起,一只眼睛被尖利不知名的利爪穿透,直达大脑视觉中枢。
“砰——”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脖颈处的血窟窿连带着脏器淌到地面,晕开一片深红色的痕迹。
“老秦!!!!”
贺建蓝目眦欲裂,双目淌泪。
“走...走...走啊。”
拔下来的头颅重重地坠落到地,狼人徒劳地张了张嘴,死死挡在那道扭曲黑影面前。
贺建蓝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他也没勇气再去看,而是忍着泪水朝前狂奔。
绝望慑住了贺建蓝的五脏六腑。
原本他以为虽然线索不齐,但只需要东奔西逃,躲过剩下的二十几个小时就能苟到回去,可现在就连这最后一条路也被切断,彻彻底底被死胡同包围。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
即便再难再恐怖的副本,主系统都不可能设置一个无解的局。它肯定会留下线索,抽丝剥茧,让玩家从重重迷障中找出唯一正确的路。
可如今已成死局。
没由来的,一股冷意窜上了贺建蓝的脊背。
太巧了,巧合到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操纵着这一切。在本应给予希望的时候出手切断。
经过一路夺命狂奔,他们已经重新站到了通往负一楼的楼梯间里。
昏暗的光亮从楼体之间的间隙漏下来,一片一片停留在满是灰尘的阶梯上。
还有一个解释。
除非......从一开始,他们就被误导了。
是谁?是诸葛暗给他们留下了错误的信息吗?还是那个白头发的E级没有说实话?难道是那个马戏团暗中操作?
“阁下——”
贺建蓝迅速侧过头去,想要询问弥赛亚的想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原本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扶着孟天路的金发圣子却不知所踪。
在视网膜的色块里分明显示,那里空无一人。
“圣子阁下?”
贺建蓝惊疑不定。
难道是刚刚秦也出事的时候,弥赛亚在一旁停下来治疗,所以不小心走散了?
他朝楼梯间回望一眼。
黑洞洞的楼梯像是会吃人一样,在他瞳孔上化为一片黑暗,模模糊糊。
医院变得很安静。就连那缕垂下来的黑发也一样。
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沉。
金发圣子居高临下地站在楼道上,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贺建蓝颤抖着低头。
不知何时,孟天路早已停止呼吸。
一张陌生惨白的鬼脸趴在他的手臂旁,朝着他咧开了嘴。
几乎是在贺建蓝的头颅落地的同时,一把武士刀直接贯穿了鬼怪的脑袋。
脑浆随着浓稠的黑血喷涌而出,撒满了一地,鬼怪应声怒哄,抬手就将镰刀朝木柯脖颈处划了过去。
木柯迅速向下躲闪,一刀砍断了鬼怪的脚踝,鬼怪再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刺耳叫声。
木柯也不恋战,使用闪现一击快速刺穿了鬼怪的胸膛。
嘭!
重大的鬼怪尸体砸到了地上,镰刀上的红色血液不停地滴落,胸膛巨大裂开的平斜伤口不停地流出黑墨色的血液,两种颜色交汇在一起,冲击力十足。
台阶上的圣子脸色大变,刚想出手阻止结果就被一枪给打了回来。
唐二打目光凛冽地注视着弥赛亚,但手臂却在颤抖地,似乎在与什么作斗争似的拿着枪对准着弥赛亚。
于是二人很快就交上手来,弥赛亚虽然是个治疗,但在和唐二打对抗时攻击力却丝毫不低,动作精准快,而唐二打要一边抵着傀儡丝得干预一边和弥赛亚战斗,不由得有点吃力。
奇怪的是,木柯没有上前帮唐二打,而是在一旁隐入阴影中默默看着,心里默数着时间。
白柳在众人散出去前找到过他,语气平稳淡漠地对他说:“木柯,待会儿要是唐二打和圣子打起来了,记录一下抵抗时长,如果唐二打撑住了,就帮他把圣子绑回来,如果没有那就用精神洗涤剂。”
除了白柳的话在木柯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就是——木柯默默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治疗权杖。
想到这木柯忍不住嗤笑一声,心想这人够惨的。
5分26秒。
唐二打用枪抵住圣子的太阳穴,将他俺在地上,手肘抵住背一只手抓住眼前这人的双手。
此时唐二打的头上似乎断了些什么,手也不再颤抖,反而是一双蓝眸坚定地注视着弥赛亚。
刚刚那一战他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苏恙(感谢一位读者提醒名字!)的死,白柳被水淹没时的样子,刘佳仪背着他将小丑拉进电梯的模样,牧四诚死后留下的灵魂灰烬……
但他后来又想到流浪马戏团和异端管理局的大家聚在陆驿站的家里,桌上摆着的是滚滚的火锅和羊肉卷、毛肚、黄喉、鸭血……和一盘打折的橘子。
大家都笑着,打趣着……
——而赋予他们一切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很爱钱的奇怪男人。
他清醒了过来,当一个治疗面对一个强力的主攻还失去道具时,是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力的。
木柯从黑影里走了出来,按照道具上的说明使用了治疗,将唐二打身上挂的彩给愈合了。
木柯看着眼前的目光坚定的唐二打,不由笑了一下。
——他们只信仰他们的神明,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他们的神明。
“走吧,完成白柳布置的任务。”
“嗯。”唐二打将弥赛亚给打晕了过去,在走廊上拖着这位No.7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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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散漫地坐在地上靠着门背,低头玩弄着手里的硬币,隔着一门之后是一群嘶声咆哮的怪物,龇牙咧嘴地对着白柳,似乎恨不得把他在自己嘴里搅和稀烂,刘佳仪和牧四诚则在不远处聊天拌嘴。
如果忽视地上狰狞的抓痕和泛着血腥味的浓稠血迹以及被挤压到变形的走廊和玻璃碎渣的话,或许还挺像出来逛街的。
牧四诚和刘佳仪拌嘴没几句就败下阵来,委屈般地扭头看向白柳:“白柳,木柯他们怎么还不来?”
“可能清理鬼怪和带上新人要点时间。”
“我去帮忙?”
白柳抬头打量了一会儿牧四诚:“嗯,想去就去。”
牧四诚一溜烟地跑没影了,这个是非之地他一秒都不想待。
——跟这两个人待在一起自己好像真特么就是个傻猴。
刘佳仪见牧四诚溜走了,就坐到了白柳的旁边,靠着白柳的手臂缓缓闭上了眼。
白柳见此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说:“累了?”
刘佳仪轻轻地回答:“嗯,有点。”
到底是一个九岁小孩,这么久没有玩游戏了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白柳顿了一会儿,笑了一下,温和地说道:
“那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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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意识再度回笼时, 宗九只感到自己头脑一片昏沉,身体四肢再次变成当初刚进这个副本时体会到的酸软。
一看就是被人用药阴了。
他没有睁眼,而是保持着醒来之前呼吸的频率, 静静地聆听周围的动向。
委实说,宗九现在的处境实在算不上好。
他能感觉到自己被绑在一个狭窄的椅子上, 周身绑满了宽大的束缚带,动弹不得。
最重要的是, 宗九的嘴里还被塞了一条满是消毒水味的毛巾, 这导致他不能开口说话,更不能现在就地念出钥匙直接原地通关。
换句话说,就像粘了锅的煎鸡蛋一样,被人摁在地上, 怎么翻也翻不过来, 即使守着财富金山, 也完全没有动用的法子,只能干瞪眼。
宗九:“......”
淦!这回翻车翻大了。
“醒了?”
就在他不动声色思考对策的时候,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幽幽响起。
既然已经被识破, 宗九也懒得再装了。
他已经掌握了决胜的底牌,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和这个满脸写着我很愉悦的医生智斗周旋。
只要对方能把他口里的毛巾取下来,哪怕就一秒,宗九都可以反败为胜。
想定后,白发青年慢悠悠的睁眼,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然后,他就看见了旁边把漫不经心四个字刻在脸上的兆木弛。
宗九:“…………”
兆木弛感觉宗九在注视自己,将头转向宗九扯起嘴角微笑了一下。
宗九:“……………………”
宗九选择无视这个人。
手术室内相当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那盏从手术台投射而下的射灯。
不过对于宗九来说,还有一个光源——
放在手术台上的黑色铁盒,正安静地冒着璀璨的金色光芒,轻飘飘洒在周围狭长的纹理上。
宗九眼神连闪。
上次在手术室的时候,他得到过一个十分宝贵的信息。
“那个小盒子里曾经装着一个十分有意思的东西......只可惜在十几年前,它便被一个可耻的小偷偷走了......”
根据诸葛暗的推断,异空间正是这间精神病院时间轴的三十年前。而第三天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整个精神病院所有练习生都被拖进了异空间,这就意味着,宗九不仅在异空间里,也是恰好回到了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这个S级道具还未曾经历盗窃,而是好端端地摆在这里,摆在一个宗九触手可及的地方。
虽然势在必得,但宗九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不经意扫了一眼后,即便再惊涛骇浪百转千回也能掩于心下。
身披白大褂的医生就站在距离他近乎咫尺的左手侧。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注意到了宗九这点小动作,男人眸中兴味更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仍是一如既往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身处异空间的缘故,比起三十年后的手术室,这间手术室的设备看起来要更加陈旧得多。就连宗九坐着的这张电椅,款式也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了,电线的末端遍布生锈的电极片。
而现在,这些冰冷的电极片全部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宗九本人的上半身则再次被扒了个精光,和那些电极片亲密接触,就像一个被章鱼吸盘占据的触手。
医生正用手术刀挑起一块电极片,稳稳地放在了他的胸口。
看到宗九睁眼,他漫不经心地用刀尖恶意下碾,微笑地看着白发青年打了一个冷颤。
“我说过了。不听话的病人如果被抓到,是要迎接惩罚的。”
“谁惩罚谁?”兆木弛不知道什么时候用道具将绳索给解了开来,勾起嘴唇微笑地临门一脚踹上了这人的小腹,这脚相当用力,如果能踹上估计被打的人得吐血。
但褚医生及时躲开,接着立马上前与兆木弛打了起来。
两人打得不相上下,你一招我一拳,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结果。
宗九身为一个武力值极低的人很有自知之明地远离了战场,将口里的白布一吐,然后想办法顺到了一个被两人打下来的手术刀,一刀割断了绳子,整个过程十分流畅,在他们呯呯嘭嘭地打架时,他已经重新获得了自由。
在三十年后的空间里,一切寂静、和平,没有变态医生与一位精神绝对不正常的定时炸弹。
现在宗九确实可以立刻现在立马就离开这个鬼游戏。
但他转念一想
——明明S级道具就在眼前了为什么不拿?白拿白不要,。第二那医生三番两次无缘无故找他麻烦,现在不报复更待何时?
熊熊的复仇烈火在白发青年心底燃烧。
宗九想当干脆地拿起脚边的一榔头,做了一个影响他终生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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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异空间里兆木弛在和褚医生打了几回合后逐渐失去了优势,逐渐被动起来,刚才一个失误直接被这人钻了空子。
“艹。”(一种植物)红桃低声咒骂。
就当褚医生终于感到无聊,准备将兆木弛给清出游戏时,在兆木弛的视角里,褚医生的背后宗九冷不丁地像怨鬼一样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里高高举着一个榔头。
白发青年眼神狠厉对谁姓褚的狠狠一砸。
咔嚓!
哐当——!
褚医生头骨开裂和身体倒下的声音接连响起。
爽!
一榔头下去又是一条好汉!
兆木弛有幸围观到了全程,此时大快人心!
爽!
一尸两爽,值了!
(玩扑克牌之间的心有灵犀?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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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请问各位对于今天这场战斗有什么看法呢?
牧四诚:挺好的啊,除了那群护士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刘佳仪:白柳的战术依旧是将利益最大化呢,可怜的美男还不知道自己遇见了一个奸商,心疼美男一秒。
白柳:各位的表现挺不错的(微笑)
唐二打:挺好的。
木柯:白柳的战术永远是最好的。(认真)
兆木弛:爽!(勾肩搭背)
宗九:爽!(勾肩搭背)
恶魔: …………
*
发现有个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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